前言

2021年10月，我们邀请了北京大学陈瑞华教授到常州市开展了企业合规管理体系搭建的讲座，常州众多企业家齐聚，共同分享了陈教授关于企业合规的相关内容。根据陈瑞华教授的观点，合规管理与业务管理、财务管理并称企业管理的三大支柱，是企业可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企业通过规范企业和员工经营管理行为，构建合规管理体系，进行合规风险管理、合规审查、考核评价、合规培训、合规计划与合规报告等有组织、有计划的管理活动管理，进而达到有效防控风险的目的，促进企业健康、持续发展。

企业合规管理是一个大概念，如果从法律层面来看主要涉及到企业行政合规、企业刑事合规。最近几年检察机关力推的 “企业合规改革试点”，主要是指人民检察院在办理涉企犯罪案件时，要求涉案企业进行合规整改，并将合规考察结果作为是否批准逮捕、否变更强制措施、是否决定起诉以及提出量刑建议或者检察建议、检察意见的重要参考。对此，最高人民检察院从2020年3月起，在全国6家基层检察院开展第一期合规试点；2021年4月份，将第二期扩大到十个省份；2022年4月2日，正式宣布在全国检察机关全面推开。

检察机关推行的企业合规方面的相关规定，主要集中于企业刑事犯罪行为发生之后，涉案企业通过合规考察后，检察机关依法对其不起诉或者给予较轻的量刑建议，这是涉嫌犯罪的企业在刑事政策方面获得最直接的好处，检察机关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促进企业发展，避免企业因为一次涉刑就将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的经营积累毁于一旦。从长远来说，企业建立合规管理体系，可以有效防范企业经营风险，保护企业可持续发展。之前中兴通讯、华为等企业涉及刑事风险的事件，都与合规管理密切相关，相关企业也通过进行构建合规体系建设以及进行合规管理避免了企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得以继续发展。

2018年，国务院国资委发布了《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对中央国有企业强化合规经营、构建合规体系提供了全面的指导意见。我所律师根据丰富的从业经验及国内外企业发展规律，充分意识到企业合规管理对企业发展的重要性，当年成立的“三叶草”刑事团队就将“企业刑事合规”与“刑事辩护”、“反舞弊调查”作为团队的三大主要业务。其后，博爱星所集中刑事团队、知识产权团队、金融证券团队、税务团队、网络安全团队、劳动人事团队、涉外团队等专业优势，将专业团队、专业人才进行整合，同时与北京ilaw合规创研院深度合作，作为总部地区唯一一家ilaw合规创研院的分院，着力为企业开展多元化合规管理、培训等服务。之后，我所于2020年12月18日成立了合规业务部，全方位、深层次为企业提供合规服务。

在事后刑事合规考察方面，我们已经为5家企业完成了合规整改服务，并成功获得了检察机关的不起诉决定，包括总部所在的常州地区和江阴分所所在的无锡市各自试点以来的第一起刑事合规案件，博爱星所能够先行先试，成功办理，并得到企业和检察机关的充分认可，也是殊为不易。目前另有5件刑事合规案件正在服务过程中。案由也涵盖了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单位行贿罪、重大责任事故罪、污染环境罪等多个罪名。

在事前合规服务方面，我们已经为多家国有企业完成合规管理体系构建包括专项合规计划策划服务，比如数据合规、诚信合规等，目前也正在为几家拟上市公司、网络科技公司等国企和民企开展专项合规服务过程中。

简单来说，我们各自的出发点和侧重点不同。检察机关是代表国家提供激励机制，鼓励和促进企业加强合规管理，提升竞争力，避免企业因涉刑而一蹶不振。我们律师是市场主体，一方面是帮助企业提供专业的事前经营合规服务，这主要是帮助避免出现风险，主要是以事先预防、防范为主。另一方方面是帮助企业在事后合规方面提供服务，在事后刑事合规业务中，我们的服务内容要接受检察机关的监督和考察。

当前从企业角度看，众多企业合规管理的意识还不强，事前合规还处于初始阶段，更多的是等到刑事案件案发后才去亡羊补牢地做合规整改。即便如此，有些企业直到案发后，都不知道通过合规整改来争取较轻处罚，甚至需要检察机关主动提醒，有些涉案企业的辩护人也可能忽视这一辩护思路，未能帮助企业找到合适的合规服务律师。事实上，事前合规管理不仅可以极大地防范合规风险，在事发时一定程度上作为抗辩事由，更重要的是提升企业治理水平，提高商业竞争力。

这个问题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但从总体上说，有两个方面基本要求或前提：第一，要组建合适的团队，合规管理服务绝不是一两个律师能够完成的，必须组成合规团队，团队至少包括三个方面律师，即合规（非诉）律师、领域（行业）律师以及刑事律师，这样才能有效完成合规服务；第二，要把握三个关键点，即要点在于企业的风险识别分析，准确把握企业合规风险所在；难点在于合适的合规计划的制定，因为每个企业都是特殊的，没有通行的模板；重点在于整改落实，否则就是一纸空文。

这一点，我们觉得总部所在的常州地区检察机关和分所所在的无锡地区检察机关都做得很好。特别是常州市，虽然第二批后半段开始试点，但目前已经成功试点了单位行贿、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重大责任事故、污染环境等罪名的合规案件，无论是改革意识，还是专业水平，均后来居上，我们认为这在江苏乃至全国应该都是比较领先的，对此相关媒体都有所报道。

我们认为最高检推动的企业合规改革是从刑事激励的角度出发，未来，国家很可能从行政监管激励的角度出发进行深入改革，我们相信，不久的将来，企业必将主动开展事前的合规建设。